产消错配凸显,格局重塑进行时——上半年全球精铜市场产消分析
发布时间:2025-09-15 22:14:45      来源:安泰科

2025年上半年全球精铜市场在表面平衡下潜藏着深刻的结构性变革,产消错配与区域分化特征显著,ICSG及安泰科统计数据显示,全球精炼铜产量同比增长5.45%至1405.6万吨,消费量同比增长2.82%至1342.6万吨,数字面呈现小幅过剩。然而深入分析各国数据可见,新兴市场与传统资源国、发达国家产消分化加剧,能源转型与地缘政治驱动着全球铜产业链格局重塑。

2024-2025年1-6月全球及主要国家精铜产量(单位:万吨)

数据来源:中国产量为安泰科数据,其它国家产量为ICSG数据,全球产量根据中国数据有所调整。

新兴市场精铜产量增长迅速,传统产铜国则普遍承压收缩

从上半年全球精铜主产国的产量增速来看,中国与印度两大新兴经济体表现尤为突出,产量增幅均突破10%。其中,得益于新建、扩建的冶炼产能集中放量,在长单尚可、副产品硫酸金银价格上涨,出口订单利润可观的情况下,上半年中国冶炼企业的生产积极性被大幅调动,精铜产量同比去年明显上涨。印度市场上半年精铜产量同比激增53.66%,从2024年的29.4万吨跃升至45.1万吨,6月单月产量更是同比增长42.61%。这一爆发式增长的核心动力来自阿达尼集团在古吉拉特邦Mundra的绿色精炼铜项目投产。

传统资源国和发达国家的产量表现则普遍疲软。智利作为全球最大铜资源国,上半年产量降8.39%,受矿石品位下降、基建老化、2月全国停电(致核心冶炼厂停产11天)、铜精矿长单加工费下跌挤压利润、干旱缺水及矿商资金转向新能源金属等因素叠加。日本、德国、波兰等主要精铜生产国家产量也出现不同程度下滑,分别下降8.83%、3.55%和9.11%,铜精矿加工费低迷、高能源成本与严格的环保法规共同制约了传统冶炼产能的发挥。

刚果(金)成为资源国中为数不多的亮点,上半年产量同比增长6.65%至132.8万吨,但增长过程中仍伴随部分扰动因素,尽管如此,该国新建精铜电积厂的陆续投产带动了精铜产量增加,叠加卡莫阿卡库拉的三期选厂未受事故波及、持续为冶炼端稳定供应合格铜精矿,多重积极因素令该国精铜产量保持增长韧性。

俄罗斯上半年精铜产量同比增长8.15%,实现增长的核心动力源于新建项目的产能释放。2024年底投产的西伯利亚Udokan铜矿一期项目,2025年上半年精铜产能利用率已达85%,直接贡献约9.5万吨精铜增量。该增量对俄罗斯精铜产量增长起到决定性作用,不仅体现了新建冶炼项目的产能兑现成效,更凸显了体现了其在西方制裁下强化本土产业链的成效。

精铜消费区域需求分化

全球精铜消费呈现显著的区域分化特征,新兴市场与发达国家的需求表现差异明显。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精铜消费国,上半年消费量达764万吨,同比增长4.23%,上半年中国精铜产量增速较快主要得益于国内经济稳增长下积极财政政策的落实以及终端电力、清洁能源、新能源、电子信息等行业的快速发展。

2024-2025年1-6月全球及主要国家精铜消费量(单位:万吨)

数据来源:中国产量为安泰科数据,其它国家消费量为ICSG数据,全球消费量根据中国数据有所调整。

印度消费增长11.44%,尽管低于产量增速,但"印度制造"战略推动下,基础设施建设与电子制造业的快速发展,正持续释放新的铜需求潜力。美国消费微增0.91%,在传统制造业复苏与基建投资带动下,需求呈现稳定增长态势。阿联酋消费增长4.84%,反映出区域基础设施建设与工业化进程加速带来的需求提升。

日本上半年精铜消费量下降9.83%,制造业外迁与产业升级导致本土需求持续收缩;韩国小幅增长了1.93%,其国内半导体产业的技术升级、新能源汽车与充电基础设施的增长形成新的需求支点。

欧盟市场整体消费仅增长0.59%,但其内部差异显著。德国作为欧洲制造业核心,消费同比下降5.61%,单月最大跌幅达14.91%,主要受工业能源成本攀升、制造业产能转移影响。意大利等南欧国家保持微弱增长,显示出不同区域产业结构调整的差异化成效。

从行业结构看,各国传统基建领域仍占据需求主导地位,但人工智能数据中心等新兴领域快速崛起。数据中心电力分配与冷却系统对铜材的旺盛需求,正推动消费结构向高端制造与数字基建领域倾斜,重塑全球铜需求格局。

整体来看,2025年上半年的全球精铜市场揭示出行业面临的两重结构性错配:一是精矿供应与冶炼产能的错配,铜精矿产能显著落后于精炼产能扩张,导致加工费持续低迷,冶炼厂利润空间受到严重挤压;二是区域产消的错配,新兴市场的需求增长与产能扩张遭遇传统资源国的供应收缩,加剧了全球贸易流的不平衡。展望未来,全球精铜市场的重构将围绕能源转型展开。中国和印度等新兴市场不仅是全球重要的需求增长极,在冶炼产能扩张方面也呈现出强劲的发展态势,逐步成长为全球精铜冶炼产业的关键力量;传统资源国需要平衡资源开发与可持续发展;发达国家则面临如何在能源转型中保持工业竞争力的挑战。